松斋直指因吃粽与兄弟论铁酸豏金刚圈栗棘蓬话作三偈见寄合为一偈酬之

释慧空 释慧空〔宋代〕

直指吃粽被粽赚,吐出多年铁酸豏。俊鹰才见插天飞,饿狗床根争咂啖。

忽然变作蒲与圈,鹰也迷踪狗也奔。百年滞货无人要,千里持来访我门。

象牙不出老鼠口,富贵或生穷相手。倒把春风二月花,满劝松斋一杯酒。

释慧空

释慧空

释慧空(一○九六~一一五八),号东山,俗姓陈,福州(今属福建)人。年十四出家,初学于圆悟、六祖,后至疏山,为南岳下十四世,泐潭清禅师法嗣。高宗绍兴二十三年(一一五三),住福州雪峰禅院,次年退归东庵。二十八年卒,年六十三(《五灯会元》卷一八、《东山慧空禅师语录跋》)。有《东山慧空禅师语录》、《雪峰空和尚外集》传世。 释慧空诗,以续藏经本《东山慧空禅师语录跋》及日本旧刻《雪峰空和尚外集》(今藏北京图书馆)为底本,编为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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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向潇湘我向秦

徐积徐积 〔宋代〕

我望秦关方整驾,子如湘水欲登舟。马嘶山坞谁家宿,缆系江枫何处留。

垄上耕随残月去,日边帆带落霞收。灞陵古恨骚人意,歌向樽前不易酬。

缘识

宋太宗宋太宗 〔宋代〕

紫檀金线槽偏蹙,拨弄朱弦敲冰玉。
指法从来天下闻,翻成尽入升平曲。
传之世上五音足,希夷道听化民俗。
盘龙面对压鳌头,玄微风散万般流。
长春苑内斗酣酒,阳和自态低回首。
声高细咽浪潜幽,不胜情处稀还有。
韵响寒空明月里,亦非涤荡凡愚耳。
谩说仙家调宫徵,丝竹那堪将比擬。
温柔腕软一双轻,满坐馨香来四起。
珠囊氛破无多力,好似凤皇张羽翼。
昔时皆总用心劳,几许名扬弹尽得。
和合象同琴与瑟,凝神巧妙通南北。
莺娇舌急恋芳菲,水精帘外欲含辉。
此艺人间堪可重,杏花杨柳色依依。

忆旧游 重到金陵

张翥张翥 〔元代〕

怅麟残废井,凤去荒台。烟树*斜。再到登临处,渺秦淮自碧,目断云沙。后庭谩有遗曲,玉树已无花。向宛寺裁诗,江亭把酒,暗换年华。双双旧时燕,问巷陌归来,王谢谁家。自昔西州泪,等生存零落,何事兴嗟。庚郎似我憔悴,回首又天涯。但满耳西风,关河冷落暮笳。

阅河示总督尹继善副总河嵇璜

弘历弘历 〔清代〕

皇祖辟清口,启闭因时制。高堰障淮东,三坝尾闾置。

侵循湖渐宽,颇有弗容势。辛未亲相度,因命增筑二。

其三势实危,乃得开信智。多泄堰则固,高宝潦必暨。

其间亘运河,诸坝复鳞次。车逻及天然,昔人具深意。

不得已乃宣,宣欲有次第。而为下河者,闭坝坚持议。

一再偶获幸,未可频尝试。所以癸酉秋,上下咸被沴。

其心可矜谅,其智诚愚昧。设云鉴其辙,保堤则了事。

开坝孰不能,灾伤将岁逮。审度权节通,时刻谨消息。

五言示大端,推行慎所自。

王渊桃竹春禽图用图间题者韵

弘历弘历 〔清代〕

满幅和娇色,春光忽冶明。更听枝头鸟,东皇鼓吹声。

春水绿且净,春筠静不哗。双鸳交颈卧,一梦稳烟花。

宋玉

刘筠刘筠 〔宋代〕

楚国骄荒日已深,山川朝暮剧登临。
曾伤积毁亡师道,只托微辞荡主心。
江草东西多恨色,峡云高下结层阴。
潘郎千载闻遗韵,又说经秋思不任。

满庭芳·道释儒门

佚名佚名 〔宋代〕

道释儒门,三教归一,算来平等肩齐。道分天地,万化总归基。佛在灵山证果,六年后、雪岭修持。儒家教,温良恭俭,万代帝王师。道传秘诀,佛流方便,忍辱慈悲。大成至圣,岂辩高低。都是后学晚辈,分人我、说是谈非。休争气,三尊一体,瞻仰共皈依。

和朱子发韵兼简青龙诸友二首 其二

赵师秀赵师秀 〔宋代〕

虽说京华住,西湖岂不清。病多妨野兴,贫甚损诗情。

插柳观春意,粘碑隔市声。松江几閒客,日夕听波鸣。

元宵薇山内弟酒边五首

陈著陈著 〔宋代〕

镫宵处处是春台,尽夜还家亦快哉。
说与诸儿此行好,满襟带得义风回。
拼音 赏析 译文

报任安书

司马迁司马迁 〔两汉〕

  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少卿足下:

  曩者辱赐书,教以慎于接物,推贤进士为务,意气勤勤恳恳。若望仆不相师,而用流俗人之言。仆非敢如是也。虽罢驽,亦尝侧闻长者遗风矣。顾自以为身残处秽,动而见尤,欲益反损,是以独郁悒而无谁语。谚曰:“谁为为之?孰令听之?”盖钟子期死,伯牙终身不复鼓琴。何则?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若仆大质已亏缺矣,虽才怀随和,行若由夷,终不可以为荣,适足以发笑而自点耳。

  书辞宜答,会东从上来,又迫贱事,相见日浅,卒卒无须臾之间,得竭指意。今少卿抱不测之罪,涉旬月,迫季冬,仆又薄从上雍,恐卒然不可为讳,是仆终已不得舒愤懑以晓左右,则长逝者魂魄私恨无穷。请略陈固陋。阙然久不报,幸勿为过。

  仆闻之:修身者,智之符也;爱施者,仁之端也;取予者,义之表也;耻辱者,勇之决也;立名者,行之极也。士有此五者,然后可以托于世,列于君子之林矣。故祸莫憯于欲利,悲莫痛于伤心,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刑余之人,无所比数,非一世也,所从来远矣。昔卫灵公与雍渠同载,孔子适陈;商鞅因景监见,赵良寒心;同子参乘,袁丝变色:自古而耻之!夫以中材之人,事有关于宦竖,莫不伤气,而况于慷慨之士乎!如今朝廷虽乏人,奈何令刀锯之余,荐天下之豪俊哉!仆赖先人绪业,得待罪辇毂下,二十余年矣。所以自惟:上之,不能纳忠效信,有奇策材力之誉,自结明主;次之,又不能拾遗补阙,招贤进能,显岩穴之士;外之,不能备行伍,攻城野战,有斩将搴旗之功;下之,不能积日累劳,取尊官厚禄,以为宗族交游光宠。四者无一遂,苟合取容,无所短长之效,可见于此矣。乡者,仆亦尝厕下大夫之列,陪外廷末议。不以此时引维纲,尽思虑,今已亏形为扫除之隶,在阘茸之中,乃欲仰首伸眉,论列是非,不亦轻朝廷、羞当世之士邪?嗟乎!嗟乎!如仆尚何言哉!尚何言哉!

  且事本末未易明也。仆少负不羁之才,长无乡曲之誉,主上幸以先人之故,使得奉薄伎,出入周卫之中。仆以为戴盆何以望天,故绝宾客之知,忘室家之业,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材力,务一心营职,以求亲媚于主上。而事乃有大谬不然者!

  夫仆与李陵俱居门下,素非能相善也。趣舍异路,未尝衔杯酒,接殷勤之余欢。然仆观其为人,自守奇士,事亲孝,与士信,临财廉,取予义,分别有让,恭俭下人,常思奋不顾身,以徇国家之急。其素所蓄积也,仆以为有国士之风。夫人臣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赴公家之难,斯已奇矣。今举事一不当,而全躯保妻子之臣随而媒孽其短,仆诚私心痛之。且李陵提步卒不满五千,深践戎马之地,足历王庭,垂饵虎口,横挑强胡,仰亿万之师,与单于连战十有余日,所杀过当。虏救死扶伤不给,旃裘之君长咸震怖,乃悉征其左、右贤王,举引弓之民,一国共攻而围之。转斗千里,矢尽道穷,救兵不至,士卒死伤如积。然陵一呼劳军,士无不起,躬自流涕,沬血饮泣,更张空弮,冒白刃,北首争死敌者。陵未没时,使有来报,汉公卿王侯皆奉觞上寿。后数日,陵败书闻,主上为之食不甘味,听朝不怡。大臣忧惧,不知所出。仆窃不自料其卑贱,见主上惨凄怛悼,诚欲效其款款之愚,以为李陵素与士大夫绝甘分少,能得人之死力,虽古之名将,不能过也。身虽陷败,彼观其意,且欲得其当而报于汉。事已无可奈何,其所摧败,功亦足以暴于天下矣。仆怀欲陈之,而未有路,适会召问,即以此指,推言陵之功,欲以广主上之意,塞睚眦之辞。未能尽明,明主不晓,以为仆沮贰师,而为李陵游说,遂下于理。拳拳之忠,终不能自列。因为诬上,卒从吏议。家贫,货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身非木石,独与法吏为伍,深幽囹圄之中,谁可告愬者!此真少卿所亲见,仆行事岂不然乎?李陵既生降,隤其家声,而仆又佴之蚕室,重为天下观笑。悲夫!悲夫!事未易一二为俗人言也。

  仆之先人非有剖符丹书之功,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倡优所畜,流俗之所轻也。假令仆伏法受诛,若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以异?而世又不与能死节者比,特以为智穷罪极,不能自免,卒就死耳。何也?素所自树立使然也。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其次诎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关木索、被箠楚受辱,其次剔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肢体受辱,最下腐刑极矣!传曰“刑不上大夫。”此言士节不可不勉厉也。猛虎在深山,百兽震恐,及在槛阱之中,摇尾而求食,积威约之渐也。故士有画地为牢,势不可入;削木为吏,议不可对,定计于鲜也。今交手足,受木索,暴肌肤,受榜箠,幽于圜墙之中。当此之时,见狱吏则头抢地,视徒隶则心惕息。何者?积威约之势也。及以至是,言不辱者,所谓强颜耳,曷足贵乎!且西伯,伯也,拘于羑里;李斯,相也,具于五刑;淮阴,王也,受械于陈;彭越、张敖,南面称孤,系狱抵罪;绛侯诛诸吕,权倾五伯,囚于请室;魏其,大将也,衣赭衣,关三木;季布为朱家钳奴;灌夫受辱于居室。此人皆身至王侯将相,声闻邻国,及罪至罔加,不能引决自裁,在尘埃之中。古今一体,安在其不辱也?由此言之,勇怯,势也;强弱,形也。审矣,何足怪乎?夫人不能早自裁绳墨之外,以稍陵迟,至于鞭箠之间,乃欲引节,斯不亦远乎!古人所以重施刑于大夫者,殆为此也。

  夫人情莫不贪生恶死,念父母,顾妻子,至激于义理者不然,乃有所不得已也。今仆不幸,早失父母,无兄弟之亲,独身孤立,少卿视仆于妻子何如哉?且勇者不必死节,怯夫慕义,何处不勉焉!仆虽怯懦,欲苟活,亦颇识去就之分矣,何至自沉溺缧绁之辱哉!且夫臧获婢妾,犹能引决,况仆之不得已乎?所以隐忍苟活,幽于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也。

  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

  仆窃不逊,近自托于无能之辞,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略考其行事,综其终始,稽其成败兴坏之纪,上计轩辕,下至于兹,为十表,本纪十二,书八章,世家三十,列传七十,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草创未就,会遭此祸,惜其不成,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仆诚以著此书,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辱之责,虽万被戮,岂有悔哉!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且负下未易居,下流多谤议。仆以口语遇遭此祸,重为乡党所笑,以污辱先人,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乎?虽累百世,垢弥甚耳!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身直为闺阁之臣,宁得自引深藏于岩穴邪?故且从俗浮沉,与时俯仰,以通其狂惑。今少卿乃教以推贤进士,无乃与仆私心剌谬乎?今虽欲自雕琢,曼辞以自饰,无益,于俗不信,适足取辱耳。要之,死日然后是非乃定。书不能悉意,故略陈固陋。谨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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